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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城谈往录【古道】

我流草帽,只是我个人理解的,更可能发生的故事。爱每一个人物。


“我的存在,本身就是罪孽。”

 

很早以前,她便听见家中长辈们议论,说郭氏能成为皇后不过是官家顾忌太后势力的结果,何况近年来她常与宫人相争,官家对她早已是忍无可忍。而今太后崩逝,郭后的好日子恐怕不多了。数日后,果有废后敕令将一干人等的前程一朝断送,换来皇城内外竞争后位的动作纷纷。在一片纷乱中,接替太后执掌宫闱的保庆殿太妃最终把目光投向了曹家,因为一门摇摇欲坠的勋戚恰好拥有安全且合理的尊荣。于是她作为曹家长女,被恩赐将在群臣的嵩呼称颂中重蹈郭后的华丽覆辙。

 

在册封皇后之前,保庆殿太妃曾单独召见她。是日,数十位宫人肃立恭候于寝阁外,为首如雪间苍竹般的一个内侍出列,指引她踏上规矩肃然的苍茫长街。眼前的巍峨宫阙是她从前入宫探望姑母时常见的风景,然今既已失归路,再看此间亭台楼阁,自然又是另一番心境了。

 

那位中贵人许是感知到了她的不安,便装作无意地和她聊起了京中时兴的物什,她过往积攒下来的年年岁岁随着他和缓的声音逐一涌现在了脑海里——走街串巷的说书盲女,京中让人眼花缭乱的节令小食,勾栏男女四季不重样的衣衫......无论她说什么,那位中贵人都能恰到好处地应答一二,并且不时点缀以该事物与皇城中人的联系,把她那不可追的过去和不可控的未来在他的言语中交通了起来。从旁的另一位中贵人见她高兴,便也好意凑趣道:“民间总好效仿皇城里的式样,殊不知世事往往是从百姓家流入皇城里的。公子在京中见多识广,往后可多为宫中诸位娘子绍介,这里上到太妃,下到宫内人,都是极爱听的。”可惜自己余生也将归属于“宫中诸位娘子”之列了,她不知如何答言,只好自嘲地笑了笑,那修竹般的内侍闻言亦未变色,只是沉静地刺了他的同僚一眼,后者便如遭鞭笞般向她请罪且不再加入她们的闲谈。

 

她并未出言怪罪,只是让那清俊内侍近行在侧,轻声道:“今日寥寥数语,倒觉得先生分外亲切。敢问中贵人名讳尊衔,日后多有劳先生指点照顾,也好称呼些。”那内侍略一怔,欠身答道:“公子客气了,臣入内高班张茂则,谨遵公子差遣。”话音未落,一行人已到了保庆殿门外,那位栽培了官家的后宫之主正等待着她的请安。

 

受过一礼后,杨太妃并未过多和她寒暄,而是直白问道:“曹氏,你知道净妃为什么被废弃吗?”太妃的言辞带有时光冲刷出来的凛冽,以至于年轻的她不敢抬头望向太妃的眼,只是一字一句地吐露出合适的答案:“因为净妃身为中宫反与宫人相争,不能母仪于天下。”然而太妃并不满意:“错。根本是因为她想成为官家的妻,也是这么做的,那便只能落得如此下场。”她顿悟,忙施礼答复道:“妾身有自知之明,只求能做好官家的臣,不敢奢求其他。”杨太妃得闻此言方稍稍解颐道:“所以,哀家在汴京千百世家女中选中你。”一旁的女官为她呈上一块凤纹玉佩,当做太妃的见面礼:“因为你和她们都不一样,你聪明,不会轻佻。”语毕,她抬手示意她退下,并且送给她今日最后的祝福:“从郭氏到陈氏,已经有两个女子风光步入这座皇城又懊丧而去,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三个。”

 

保庆殿外,晚风起得很急,她且欲吩咐内人为她取来备用的衣物,就看见张茂则正拿着一件裘氅恭候,见她出来,轻快地上前一步道:“今日风冷,公子随身的几件氅衣臣已看过,均不合宜,特取来曹娘子故衣,请公子稍做避寒物什。”她听见这话想起早逝的姑母,不禁有些怔忪,张茂则见状,便又用他那恰到好处的声线宽慰道:“这件裘氅虽是皇妃式样,然是曹娘子生前指名留给公子的。且官家和太妃如今着令节俭,亦不多做避讳。所以公子不必介怀,一切总以贵体安康为要。”

 

于是她从他手中接过了那件厚实而熨帖的裘氅,仿佛再次投入姑母温和的怀抱。对于那个初涉宫闱的曹女公子来说,这件裘氅是她为数不多的铠甲,助她抵挡了所有的畏惧和无措;也是这件裘衣,让她感觉到眼前这个颀长清隽的内侍并非等闲之辈,自己于情于势都应当多多与此人交好。而数十年后的曹太后怀想初入宫的年月时,则更多地会想到彼时保庆殿外静静等候她的茂则。他递过来的裘氅,一似他这个人,几十年如一日的恰到好处与温存妥帖,源源不断地给予她抵御严寒和痛苦的力量,便想着,姑母果然如在世时般疼爱她,用一件大氅,把这样一个人送到她的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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